第三章

    今夜，验身嬷嬷给姜栖悦换上了宽大的男子外袍，袍下的她不着寸缕。</p>

    验身嬷嬷替她梳着发：“夫妻情事之间也要讲究情趣，今日你要在书房侍候王爷，如何让王爷得趣，上次教你的可没忘吧？”</p>

    姜栖悦点点头：“没有。”</p>

    可等验身嬷嬷走后，她却将外袍褪了下来，走到了躲在帘后的姜明珠面前。</p>

    “你应该也不愿意与我共事一夫吧，今夜你要不要自己试婚？”</p>

    大胤氏族公卿之女，为了挑选合适的夫婿，都会在成婚前让贴身丫鬟先去试婚。</p>

    确定未来夫婿的身体和品行，而后才会与其成婚。</p>

    这是不成文的规定。</p>

    姜明珠脸色变了又变：“我与屹尧表兄还未成婚，若是行了夫妻之事，岂不是让名门贵胄笑话？”</p>

    “你放心，今日之事，你知我知，我不会告诉任何人。”</p>

    姜明珠纠结之际，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。</p>

    她来不及更换衣服，就被姜栖悦直接从帘子后推了出去。</p>

    接着，姜栖悦就听到帘子后面传来了谢屹尧清冷矜贵的声音。</p>

    “明珠，怎么是你？”</p>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</p>

    姜明珠紧张到说不出话。</p>

    “胡闹，你我还未成婚，你怎能夜里来我的房间？”谢屹尧问。</p>

    姜明珠眼泪滚滚而落。</p>

    “屹尧表兄，我不喜欢你和长姐在一起，我不想她替我试婚了。”</p>

    姜栖悦就听到那个可望不可即的谢屹尧，温柔似水地哄姜明珠。</p>

    “明珠，我与谢栖悦只是依礼数同房，若你不喜欢，往后你派她来，我不碰她。”</p>

    “女子清誉最为重要，以后有什么事，你可先告知我。”</p>

    在帘子后面的姜栖悦心脏不止为何，像是被一只大手牢牢攥紧。</p>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她偷偷地朝着外面看去。</p>

    就见谢屹尧和姜明珠相隔很近，呼吸密不可分地纠缠在一起。</p>

    原来这就叫，发乎情，止乎礼。</p>

    姜栖悦想起五年前，自己下山后，被父亲安排在学堂学礼。</p>

    谢屹尧时不时会过来，给她和姜明珠以及谢家其他姊妹带朱钗笔墨。</p>

    当时的他，光风霁月、温润而泽。</p>

    会因为其他姊妹欺负她，而帮她，她至今记得谢屹尧说的那句话：“你只要自爱自敬，他人自然会爱你敬你。”</p>

    就在那一刻，姜栖悦情根深种。</p>

    所以她才会心甘情愿替谢屹尧解毒，哪怕之后受烈火焚心之苦……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寅时一刻，天还没亮的时候。</p>

    谢屹尧派人送姜栖悦和姜明珠回相府。</p>

    离去前，他只对姜栖悦说一句话。</p>

    “姜栖悦，不要把你在西厂学的那一套，教给明珠。她和你不一样。”</p>

    姜栖悦脚步一顿，回头看他：“我和她哪儿不一样？”</p>

    她自认为自己不比姜明珠差，为何父母，谢屹尧都只喜欢姜明珠？</p>

    谢屹尧只回答了一句话：“她比你单纯善良。”</p>

    坐上马车。</p>

    姜明珠红唇轻启，语气轻蔑。</p>

    “长姐，我现在才明白，昨夜之事你的心机有多深。你是不是想败坏我名声，等入王府后，取代我的位置？”</p>

    姜栖悦如实回：“没有。”</p>

    下一秒。</p>

    姜栖悦就被姜明珠推下了正在行驶的马车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