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

    “砰！”的一声响。</p>

    姜栖悦猝不及防摔下马车，浑身都在疼。</p>

    马车远去。</p>

    姜栖悦只能一步步从地上爬起来，等她走回相府，就被叫去了主厅。</p>

    姜母看到浑身狼狈的她，多了些虚情假意的关心。</p>

    “今日明珠将你推下马车的事，我已经罚过她了，你别生你妹妹的气。我让她抄写了一百遍佛经，她现在应该知错了。”</p>

    回到相府这些年来，姜明珠经常欺负姜栖悦，姜母都是这样不轻不重的揭过，姜栖悦已经习惯了。</p>

    “不知母亲叫我过来，还有什么事？”</p>

    姜母从袖中拿出了一瓶药。</p>

    “明珠自小身体不好，娘找了许多大夫，都说她以后子嗣艰难。”</p>

    “这是夫妻间助兴的药，剩下四晚你悄悄用上，只要怀上孩子，你就不再只是个通房，而是侍妾之位了。”</p>

    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。</p>

    只是姜栖悦亲娘的深谋远算，全是为了另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。</p>

    她有些悲哀地开口。</p>

    “母亲，你之前让我替姜明珠嫁给西厂厂督我嫁了，让我给姜明珠做试婚丫鬟我做了，现在你又要我给姜明珠生孩子，您不觉得您太过分了吗？”</p>

    五年前，西厂厂督本来要娶的是姜明珠。</p>

    可姜家的人都说她体弱单纯，说姜栖悦从小在山上长大，不怕磋磨，让姜栖悦去替嫁。</p>

    现在竟然又要她替妹妹生孩子……</p>

    真是可悲可笑。</p>

    “我都是为你打算，你的子嗣若是给了明珠，以后就是嫡子……”姜母解释。</p>

    本以为姜栖悦这次也会一如既往答应，可她打断了姜母。</p>

    “母亲，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，因为我注定此生无子。”</p>

    说完这句话，姜栖悦不顾姜母震惊的神色，转身离开。</p>

    刚回到属于她的偏院，惜花院。</p>

    姜栖悦却在槐花树下看到一个撑着油纸伞的熟悉背影。</p>

    “萧凛？”</p>

    整个大胤，只有西厂厂督萧凛才配穿大红底绣金鹤蟒袍……</p>

    这是除皇帝和摄政王之外，另一个至高权利的象征。</p>

    飘飘细雨下，那背影慢条斯理地转过来，又如在西厂般闲庭信步。</p>

    他清俊眉眼间含了一点笑意，声音低沉。</p>

    “娘子，为夫还活着，你不高兴吗？”</p>

    说话间，萧凛已经逼近。</p>

    看着近在咫尺的脸，姜栖悦的脊背无端生出一阵刺骨的寒意。</p>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</p>

    刚开口，萧凛骨节分明的手指直接扼住了姜栖悦的脖颈。</p>

    “亡夫尸骨未寒，你就迫不及待上了摄政王的床，你让我在九泉之下如何安息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