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我朝着警察点了点头。

 妈妈眉心拧起，警告道：“不知道的事别乱说，警局可不是什么好地方。”

 我嗤笑反问：“不是好地方那你为什么常常过去做客”

 面对我的阴阳怪气，妈妈面容一僵，扭头对警察说：

 “我愿意配合调查，但我女儿什么都不知道，还请你们不要使用非法的刑讯手段。”

 妈妈一说出这句话，我瞬间愣住了。

 二十年前，法律还不够完善。

 大街小巷也没安摄像头。

 那个时候的办案手法，只有勘察现场和审讯。

 爸爸烧炭自杀后，奶奶怒吼着是妈妈害死爸爸。

 为了尽早结案，妈妈被严讯逼供，活生生拔掉十根手指上的指甲。

 直到有人证明，爸爸自杀当天妈妈一直都在百货大楼门口发传单。

 妈妈才被无罪释放。

 那时八岁的我看着妈妈浑身伤痕，哭着问是谁把她弄成这样。

 可妈妈却笑着摇头，把一切痛苦都咽下。

 那时，她为了保护我幼小的心灵，选择什么都不说，为我撑起一片天。

 可现在，她却明知我深爱男友的前提下，害死了他。

 为什么

 警察听见妈妈的叮嘱，一脸严肃道：

 “林女士您放心，我们是国家单位，办事都是按流程来的，绝不可能有非法审讯这种情况。”

 24个小时后，我做完笔录从警局出来。

 不知道是因为妈妈叮嘱过，还是因为什么。

 这次的警方审讯非常迅速简洁，甚至也很温柔。

 我不明所以，却发现妈妈也走出了警局。

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妈妈：

 “你怎么出来了”

 送妈妈出来的警察语气无奈：

 “有监控显示，你男友自杀当天全程都是一个人，就连自杀的炭也是他自己买的，你妈妈那个时候在上班，酒店后厨的人都可以为她作证。”一瞬间，我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被瞬间抽干。和之前一样。

 之前每个男人死后，妈妈都会被叫去警局。

 可每次时间一到，妈妈都会被放出来。

 证据不足，而且妈妈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据。我看着妈妈，心如死灰：

 “一切如你所愿，你终于满意了吧”

 一开始，妈妈并不同意我和顾阳在一起。

 我问为什么，妈妈却一直不说。

 直到有一次，我亲眼目睹男友顾阳把妈妈抵在墙上强吻。

 我被气疯了，不顾一切的拿起东西砸在他们身上。

 可我还是没和顾阳分手。

 因为我离不开他。

 爸爸死后，妈妈被爆出一年内同时和五个男人谈恋爱，还和他们的死亡扯上关系。

 从那以后，不仅妈妈被万人唾弃，我也在学校里被骂杀人犯的女儿，被扔垃圾、染了血的馒头。

 那些指责在年少的林霜心上刻下深深的疤痕，让我夜不能寐，甚至想要寻死。

 是顾阳赶走那些辱骂我的人，为我撑起一片天空。

 我将顾阳视作救命稻草，除了死亡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。

 我把这句话告诉妈妈的时候，她沉默着问：

 “除了死亡，没有人能将你们分开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