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    “一块回去？你以为你是谁？”</p>

    傅厌离眉头始终没有放松：“亦橙，昭昭她只是好意，你不必这么敏感。”</p>

    他自己挨了一巴掌一句不辨——我对秦昭语气差了半分，他却忽然多言。</p>

    我的眼前终究模糊。</p>

    却没想到秦昭的眼泪竟先一步我落下。</p>

    “小橙子，你是不是听见了我刚才说的玩笑话，如果你觉得不舒服，我现在向你道歉。”</p>

    她弯了弯腰，眼泪砸进地毯里。</p>

    我只是冷冷看着她。</p>

    “其实你不必放在心上，你可能不知道，我和厌离经常开这种玩笑，几个兄弟都知道的。”</p>

    “我也是太久没回国了，都差点忘了你们已经结婚的事实，都怪我……”</p>

    一直在场外看戏的同学也开始劝起来。</p>

    “是啊，亦橙也别生气了，她其实没有那个意思的。”</p>

    “傅少都和你结婚了，昭昭这点分寸还是有的。”</p>

    “亦橙以前脾气挺软的，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了，看不出来啊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没想到秦昭性子爽快，脾气也好，我后悔以前没和她多相处相处了。”</p>

    ……</p>

    我笑了，笑着笑着刚才收住的眼泪又忍不住蓄积起来。</p>

    “秦昭，你什么心思，你自己心里最清楚。”</p>

    傅厌离忽然站在她面前，高大的身躯好似愿意替她挡下所有来自我的“诋毁”。</p>

    “亦橙，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？”</p>

    我定定地看着他渐渐肿起的半张脸，即使有些碍观，却只是在他那张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容颜上添了些凡尘气息。</p>

    而他眼中的清明与正义感，从未缺席。</p>

    就好像，坐在高台上的审判长，看着台下的我，悲悯又严明。</p>

    这场闹剧，终究还是在傅厌离的运筹帷幄中谢幕。</p>

    这次，秦昭没有再坐我的副驾，傅厌离贴心地为她打了车。</p>

    我透过车窗，看到他朝她点头安抚，又朝司机说了什么。</p>

    像极了那年夏天的校门口，有人忽然提醒我看前面。</p>

    于是我看见秦昭蹦蹦跳跳上了车，傅厌离摸了摸她的头，对着司机说着什么。</p>

    神情温和又宠溺。</p>

    那时候，他们会约着和朋友一起出去玩，已经是我们之间的默契。</p>

    但我不知道，他们也会只约彼此，没有旁人。</p>

    那时候的秦昭，青涩又张扬。</p>

    她的手掌在唇上印了吻，下一秒忽地贴在傅厌离的脸上。</p>

    见他错愕，她笑红了脸。</p>

    我被眼前一幕惊到愣住。</p>

    原来来自身边人无数次的暗示，都不如现实中的一眼。</p>

    我的思绪被关车门的声音打断。</p>

    见我不在前座，他无奈叹了口气。</p>

    “亦橙，昭昭她不是有意要通过坐你的位置来表明什么，她只是单纯觉得前面的冷气足一些。”</p>

    语气十分诚恳。</p>

    通常到了这个地步，我的小性子也被哄了大半，或许下一秒，我已经屁颠屁颠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。</p>

    如果他再在拍卖会上拍一条宝石项链送我，这事基本已经翻篇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