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“姝静,你怎么样,头还疼吗?”</p>术中知晓的非人剧痛在我脑中轰然炸开。</p>
眼前的曲廉身形扭扭曲曲,幻化成吃人恶魔。</p>
我蜷缩成一团,全身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,愈演愈烈。</p>
糟了,是癫痫!脑部手术后最常见的后遗症!更何况,我被切除的是健康的组织!</p>
口水混着血水从我唇角流出,我拼命想擦拭,但两只手扭得像鸡爪,根本控制不了。</p>
曲廉也慌了,他立刻上前几步,想将手掌塞进我嘴里,以防我咬到舌头。</p>
可下一秒,病房门口传来带着哭腔的娇呼:</p>
“曲老师,我开安培瓶时割伤了手,呜呜,好痛,还流了好多血。”</p>
曲廉的手掌从我唇边骤然抽离,急不可耐地奔向她:</p>
“怎么这么不小心呢!”</p>
凌娟却好奇地打量着还在抽搐的我,破涕为笑:</p>
“师母嘴角流口水,哈哈,是老年痴呆了吗?”</p>
曲廉不以为意,只是心疼地将她揽进怀中:</p>
“哦,一点后遗症,没事,抽一会儿就好了,我先帮你处理伤口。”</p>
说完,他就带着凌娟匆匆离去。</p>
丝毫都没注意到,他身后,我已经抽搐到失禁。</p>
那些橙黄色的液体从我下身流出的一瞬间,我只觉人格和尊严,所有的一切,灰飞烟灭。</p>
不知过了多久,抽搐终于平息,我从一片狼藉中挣扎起身,用尽全身气力,按响了呼叫铃。</p>
护士们很快来到,见我这样,都大惊,急忙把我抬上转移床,要先送去其他病房。</p>
她们推着我路过曲廉的办公室时,门虚掩着。</p>
匆匆一瞥,我看到,曲廉正将凌娟的手指含在口中,轻轻吮吸。</p>
一边吮吸,一边柔情似水地安慰着什么。</p>
可那不过是被安培瓶割出来的小伤口而已。</p>
我木然看向我自己的手指。</p>
上面还戴着我和曲廉的结婚戒指。</p>
甜蜜的誓言犹在耳侧,可是,有人失信了。</p>
我努力控制着软弱无力的右手,将那枚戒指摘了下来,却再也拿不住。</p>
手一松,戒指落地,砸在大理石地面上,一声清脆地响。</p>
仿佛在宣告什么的终结。</p>
医护们很快给我注射了缓解癫痫的药物,我终于从毫无尊严的状态中恢复过来。</p>
第一件事,就是给我的律师表哥打电话。</p>
“我有两个诉求。第一,离婚,财产我全要。第二,凌娟造成重大医疗事故,曲廉故意包庇,我要他们进监狱赎罪!”</p>
可表哥的话,让我一下子从痛苦深渊中惊醒。</p>
“除了你术中的短暂清醒,还有其他实质性证据吗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