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我攥着纸团往祠堂跑时，一路上裤脚都在滴水。</p>

借着月光低头看，裤管内侧沾着暗红色碎末——像是剁骨时溅到的筋膜组织。</p>

推开紧闭的祠堂大门，张瘸子手里攥着半截子残香将断未断，显然他已经等我许久。</p>

「张叔……」</p>

他转头看向我，看清他的面庞后，我的手不由得开始颤抖。</p>

他那双本该浑浊的老眼此刻竟没了瞳孔，只剩下一团白雾。</p>

我转身想跑。</p>

突然，他扣住我的手腕。</p>

「阴气缠身……」</p>

随后将我压到供桌前。</p>

「你真以为当压棺人是什么好事?」</p>

他捏着三炷断香，随即点燃，将混了朱砂的香灰抹在我的手腕上。</p>

我眼睁睁看着尸斑从腕部逐渐上爬，直到我整个左臂都变成了黑紫色。</p>

「你都快要成活尸了。」</p>

我双腿一软，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抓住张瘸子的衣袖，惊慌地向他求救。</p>

「叔!张叔!我这是怎么了?!救救我!救救我啊!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