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
我爸是个老实人，就这样都没说跟我妈离婚。</p>

他工作普通，没钱二婚。</p>

只能得过且过。</p>

我五岁时，我爸工作有了起色，对我也宽容了许多。</p>

见我黄皮寡瘦，眼里露出心疼，有空就带着我出去大吃大喝。</p>

但幼儿园期间，我爸从不接我。</p>

大多是我妈接我。</p>

她会带着我哥一起接。</p>

我的同学看见了，想去跟我哥玩儿。</p>

我妈不让，我哥张牙舞爪要挠他们。</p>

搞得同学的家长都不让他们跟我玩儿。</p>

同学们都说我妈有病，养只猴子还当个宝贝。</p>

我不解，我明明我哥和我都是我妈的孩子。</p>

我妈一直是这么说的。</p>

但很奇怪，我都会学习了，哥哥却还不会说话。</p>

有一次，我只是问哥哥为什么不会说话。</p>

我妈就抱着哥哥，一脚把我踹开。</p>

「你故意的吧？嘲讽你哥是个猴子不会说话？</p>

「我告诉你，你哥就算是个猴子，他也是公的，可以传宗接代。</p>

「你呢？会说话算什么，只会给老子找事，还不如当个哑巴！</p>

「以后嫁出去了，就是个外人！赔钱货，还要读书，还要老子一天到晚地接接接。</p>

「你哥多懂事，成天待在我身边，根本不需要我操心。」</p>

我哥趴在我妈怀里，溜圆的大眼睛直愣愣看着我。</p>

咧开嘴冲我一笑。</p>

有点恐怖。</p>

吓得我直往后退。</p>

说我哥聪明吧，它不会说话。</p>

说我哥笨吧，它又听得懂我们说话。</p>

还会自己吃饭，会自己玩玩具。</p>

跟我一样。</p>

我妈说得对，我哥真的省事。</p>

我很惭愧。</p>

读小学时，我就开始自己上下学了。</p>

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妈和我哥。</p>

莫名感觉很丢脸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