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他们将浑身是血的我丢进猪圈。</p>

不给吃不给喝，更不给我找医生。</p>

感觉到爸爸妈妈不要我了。</p>

我终于号啕大哭起来，直到眼泪都哭干了，那夜的灯，也未曾为我亮起。</p>

我跪在地上一遍一遍忏悔。</p>

「妈妈，不是我害死的弟弟，真的不是我。</p>

「妈妈，你不要不要我了，招娣乖，招娣下次被扎手指不哭了。</p>

「妈妈，招娣不哭了，招娣好疼。」</p>

那天夜里，下了好大好大的雨。</p>

我又痛又饿又冷。</p>

后来，我实在太疼了。</p>

不顾双脚钻心的痛，我一点一点爬了出去，我想找人救救我。</p>

可我前脚刚爬出围栏就被陈胜男抓了回去。</p>

她没想到我还想跑，我拿起旁边的木棍，打折了我的四肢。</p>

「手脚给你打断，看你还敢往哪跑，晦气东西，你这个杀人犯，害死了你弟弟，你也别想活了。」</p>

我再也不会跑了。</p>

我躺在地上，绝望地望着天空。</p>

她每天来给猪喂食，顺便瞅一眼我死了没。</p>

我要是没死。</p>

她便再踢我两脚，咒骂我几句。</p>

又不知道过了多久。</p>

突然有一天，我觉得我不痛了，浑身变得轻盈起来。</p>

即便是不足六岁的我，也懂得，我是死了。</p>

死在她和爸爸颠鸾倒凤的那天。</p>

她啊，急切地想要个弟弟，一刻也不想等。</p>

她觉得我的命格已破，她一定能怀上男孩。</p>

那我就成全她。</p>

我死后不久。</p>

我妈真的怀孕了。</p>

怀胎三月她就去找人看了。</p>

这一胎，是个男孩。</p>

但她想不到吧。</p>

她心心念念的男孩。</p>

是带着记忆重生的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