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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

直至迎来我到这个世上的第一个新年。</p>

我买来红灯笼装饰常年冷清的院落,又拿出我拙劣的绣工,绣了个勉为其难看得出来是红包的绣包。</p>

最后往里塞了几枚铜钱。</p>

褚淮之和平常一般,按时上床歇息。</p>

我合上窗户,点燃烛灯。</p>

烛光充溢整个屋子,驱除阴冷的黑暗,光亮所及之处,皆被暖意取代。</p>

「怎么还不睡?」他对我的举动十分不解。</p>

我将烤炉搬进来,将暖气留在室内。</p>

「我要守岁。」</p>

兴许是看不下去我忙活的样子,褚淮之坐起身子:「我陪你。」</p>

熬到新年的到来,我才拿出绣好的「红包」递给他:「新年快乐。」</p>

褚淮之接过以后,问我:「这是什么?」</p>

「给你的压岁钱。」我笑着解释。</p>

「驱除邪祟,保佑平安健康的意思。」</p>

看他一脸茫然,我有些吃惊。</p>

「你……没收到过吗?」</p>

褚淮之低下眼,视线落在我绣的「红包」上,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绣字。</p>

「不曾。」</p>

不曾有人真心祝福过他。</p>

我对他说:「那往后每年,我都给你送一个。</p>

「愿你往后过的每一年都平安喜乐,早日摆脱病痛。」</p>

褚淮之原本清冷的眼眸染上暖意。</p>

「好。</p>

「淮之有个不情之请。」</p>

我疑惑:「什么?」</p>

他长指捏紧红包,小心翼翼地问我:「可以只给我送吗?」</p>

我笑着点头:「当然可以。」</p>

本来我在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能送的人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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