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好痛苦！</p>鹿呦呦再次醒来，只觉得窒息。</p>
她睁开眼，就看到鹿浅言手里正拿着枕头捂住自己的脸，想要将她闷死。</p>
“鹿呦呦，你怎么还不死，快死啊！”</p>
求生的意志令鹿呦呦忽然爆发出力量，一把将鹿浅言推倒在地。</p>
她大口的呼吸着，就看到鹿浅言怒目圆睁，恶狠狠道。</p>
“鹿呦呦你真是阴魂不散，你就应该死在监狱里！”</p>
鹿呦呦不懂，问她：“你为什么这么恨我？”</p>
她自认为从来没有伤害过鹿浅言。</p>
可鹿浅言却一次次想让她死。</p>
“因为我才是首富千金！我才是妈的女儿！你不过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贱人！”</p>
鹿呦呦还想说什么，这时，房门被人推开。</p>
程妄一身低调的休闲套装走了进来，他看到摔在地上的鹿浅言，急忙上前。</p>
“浅言！”</p>
鹿浅言立即收敛了凶狠神色，一副楚楚可怜模样。</p>
“呦呦妹妹，我好心来看你，你怎么还生气推我？”</p>
“我知道你对我抢了你和阿妄哥哥的婚事耿耿于怀，但是我是真心爱阿妄哥哥的。你把气都撒在我身上，只求你成全我和阿妄哥哥……”</p>
看着鹿浅言颠倒黑白，鹿呦呦想解释，可张了张口又缄默地闭上嘴。</p>
因为她很清楚，解释无用。</p>
程妄闻言，抱起鹿浅言，一脸厌恶地睨向鹿呦呦：“早知道你这样不识好歹，就不该让人救你！”</p>
两人走后不久，管家就来告诉鹿呦呦，鹿家已经决定让她半月后嫁给雷钧做小老婆。</p>
……</p>
几天后，盛大的品酒宴会在海市的南苑大酒店举行。</p>
说是品酒宴会，其实是各个豪门间相互交流资源的盛会。</p>
不少豪门权贵都来参加，程氏总裁程妄和贺家大少贺宴靳也在其中。</p>
宴会上。</p>
鹿浅言故意带着鹿呦呦前来，让她和其他豪门千金一起品酒。</p>
被关监狱的四年，鹿呦呦的手筋曾被人挑过，她拿起酒杯，手就颤抖不已。</p>
这时，华尔兹的音乐缓缓响起。</p>
在他人都翩翩起舞时，她好不容易踮起脚尖跳出第一个舞步，却是歪七扭八。</p>
鹿浅言走近她身旁，故作惊讶地看着她。</p>
“呦呦妹妹，你的舞怎么跳成这样？”</p>
其他千金看过来，也笑作一团：“哗众取宠的小丑！”</p>
鹿呦呦默默承受这些讥笑和嘲讽，没有说话。</p>
不远处的程妄看着她，眼色晦暗不明。</p>
鹿浅言见她这副木讷不为所动的样子，眼神阴鹜。</p>
“呦呦妹妹，既然你不会跳舞，那就给我们这次宴会添些彩头吧。你把酒塔上最高的酒为我们取下来。”</p>
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，只见宴会厅的中央摆放着层层叠叠的香槟塔。</p>
“好。”</p>
鹿呦呦依旧满脸顺从。</p>
她挪着颠簸的脚步走到香槟塔前。</p>
在所有人的目光中，笨拙地踮起脚，颤颤巍巍地伸长手去够塔尖上那杯酒。</p>
她每一个动作都在颤抖晃动，好不容易费劲力气拿到那杯酒。</p>
却不料一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杯，整个香槟塔一下子坍塌。</p>
而鹿呦呦一个踉跄摔倒在地，满身狼狈！</p>
破碎的玻璃酒杯瞬间划破她的衣服和皮肉，她只觉骨肉间都在剧烈地疼痛。</p>
周围看戏的所有人，不由大笑。</p>
“看她那滑稽的样子！”</p>
“好一出猴戏！”</p>
而鹿呦呦爬起来低着头，一步步来到鹿浅言的面前，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护着的酒杯捧到她面前。</p>
鹿浅言却失手不接。</p>
酒杯掉落在地，清冽的酒液撒了一地。</p>
“呦呦妹妹，你这是还在生我的气吗？”鹿浅言故作委屈，“故意将酒杯扔了，也不给我。”</p>
这时，一身定制西装的程妄走了过来，下颌崩得极紧。</p>
“跟浅言道歉。”</p>
鹿呦呦闻言，抬头看了一眼程妄，然后又看向鹿浅言。</p>
“对不起。”</p>
鹿浅言听到她的道歉，却眼底一红。</p>
“我怎么觉得妹妹不是心甘情愿道歉的……”</p>
这时，一旁有人起哄：“道歉，不是应该跪下吗？”</p>
跪下？</p>
鹿呦呦瞳孔骤然一缩，她再次看向程妄。</p>
男人也直直地看着她，没有说话。</p>
鹿呦呦还有什么不懂。</p>
如今的她早已没有任何羞耻心。</p>
只要他们能放过自己，怎么样都可以。</p>
于是众目睽睽下，鹿呦呦跪了下来：“二姐，我错了，希望你原谅我。”</p>
周围豪门望族的少爷小姐们，再次讥笑。</p>
“真的好像一条狗啊!”</p>
“说跪就跪，她是软骨头吗？”</p>
“哈哈可怜虫……”</p>
讥笑和嘲讽像潮水般涌来，鹿呦呦不为所动，羞耻心和屈辱感比不上活下去。</p>
见她说跪就跪，程妄有些不敢置信。</p>
他吐出冰凉的四字。</p>
“真没骨气。”</p>
骨气？鹿呦呦眼中看不到一丝光。</p>
因为她的骨气早在四年的打骂凌辱里消失殆尽。</p>
她在所有人嘲笑声中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角落。</p>
这时，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身上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