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    我在客厅愣了片刻。</p>

    清楚地听到。</p>

    浴室里除了淅淅沥沥的水声。</p>

    似乎还伴随着几声隐忍而绝望的啜泣。</p>

    我有些担心应栾，于是走过去敲了敲门。</p>

    「应栾，你怎么了？你在哭吗？是哪里不舒服吗？」</p>

    片刻的死寂后，传来他平静的声音：「你听错了，我没事。」</p>

    听到他说没事。</p>

    我这才放心地回到沙发上追剧。</p>

    应栾洗完澡出来。</p>

    沉默地站在离我不远的穿衣镜前。</p>

    认真地搭配衣服和领结。</p>

    我听到动静，下意识看他一眼：「你明天不是调休在家吗？还戴什么领结，多麻烦多浪费……」</p>

    应栾闻言，手指突然僵在半空，指节泛着不正常的苍白。</p>

    我揉揉眼睛：「这个领结的款式有些老旧了，这周末我去重新给你挑一个吧。」</p>

    应栾没说话，缓缓垂下手，领结从手中脱落，无声地落在地上。</p>

    「老旧的……只有领结吗？」</p>

    他开口，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</p>

    我倾身靠近他一点，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淡香：「应栾，你在说什么？」</p>

    应栾突然转身，浴袍带起一阵潮湿的风。</p>

    我吓了一跳。</p>

    看清了他通红的眼眶。</p>

    死死咬住的下唇。</p>

    以及他身上那套我在刚结婚时，故意买给他的不太正经的蕾丝睡衣。</p>

    他当时死活不肯穿，而现在却……</p>

    和我想象的一样，老实人穿这种衣服确实有冲击力。</p>

    我呼吸乱了，艰难别开眼：「哈哈，那个，你还真是宝刀未老哈……」</p>

    然而此话一出，应栾像是被刺中了，狠狠一颤：「老……？」</p>

    我红着脸点点头，主动去勾他的手指：「那个，时间不早了，我们……」</p>

    应栾愣了几秒，触电般地躲开我，咬住嘴唇，声音哽咽。</p>

    「我，我要去书房处理点事情，你早点睡。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