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
重回八零，我不再阻止丈夫进弟妹的房间圆房。

 只因上一世小叔子意外去世，婆婆要求老公肩挑两房。

 我以死相逼老公，不许和弟妹厮混。

 弟妹当晚就了无牵挂地上吊自杀了。

 老公面上说没事，背地里却恨毒了我。

 故意设计我被八个流氓凌辱而死，还要让我背上水性杨花的骂名。

 我直到死，才知道他原来一直别的人是弟妹。

 我不过是他无奈的选择。

 既然如此，我成全他们这对苦命鸳鸯。

 1.

 周立新坐在我对面，眼神不停地往弟妹房间的方向瞟。

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，显得焦躁不安。

 「秀清，你能不能理解我？我的妻子永远只会是你一个人，我不过是可怜弟妹。」

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。

 我抬眼看他，他立刻避开了我的目光。

 「你去吧。」我轻声说。

 他愣住了，满腔的话似乎都堵在喉咙里，诧异地看向我：「你说什么？」

 我垂下眼眸，强迫自己保持平静：「你去吧，我不拦着你。」

 「这...这是气话？」他试探性地问。

 「不是。」

 见我这么痛快地同意，他反而犹豫起来，坐在那里迟迟不动。

 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了弟妹南雅琴的声音。

 「大哥，你别为难了。我知道嫂子不愿意，我也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，你不用来了。」

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听起来楚楚可怜。

 周立新一下子站了起来，大步往外走。

 临出门前，他回头对我说：「秀清，我一会就回来，我就是去安慰一下雅琴。」

 他说话的功夫，脚步已经走得飞快。

 我抬起眼，目送着他的背影，眼中满是恨意。

 上一世，我被那群混混折磨得快要昏死过去的时候，还在期待他能来救我。

 「你们小点动静，怕别人不注意到吗？」

 那天，他就站在门外，声音里满是嫌恶。

 「怕什么，你不是说要散播她爱勾搭人吗？被撞见了不正好坐实了。」

 小混混的调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。

 我的脑子像是被人狠狠地敲了一棒。

 原来，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。

 我苦苦支撑着，期待这只是一场噩梦。

 但他接下来的话，彻底打碎了我的幻想：

 「那随便你们吧，反正她也是个毒妇不值得同情，要不是她，雅琴就不会死。」

 不多时，弟妹房间传来暧昧的响动。

 我坐在堂屋里，心里翻涌着恶心和厌恶。

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，就像我的心一样。

 正当我坐在堂屋发呆时，婆婆一脸喜色地走了进来。

 「哎呀真好，说不准下个月我就能当奶奶了。」

 她一边自言自语，一边搓着手。

 看到我坐在堂屋，她的笑容瞬间消失了。

 「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坐在这里干嘛，还不滚回房去？看到你就烦。」

 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。

 「明天早点起来干活，你男人今晚得多陪陪雅琴。」

 我低着头没说话，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雨天。

 和周立新结婚第二年，我因为过度劳累掉了第一个孩子。

 从那以后，我的身体就一直不好，婆婆对我的态度也急转直下。

 那时我怀着第一个孩子，婆婆突然发起高烧。

 我背着她走了二十里山路去卫生院，结果孩子没保住。

 婆婆醒来后，不但没有一句感谢，反而一把拽起虚弱的我就是几个耳光：

 「你这个丧门星，我好好的大孙子被你弄没了！」

 我的脸肿得像馒头一样，周立新回来看到我这样，只说了句：

 「你体谅一下妈吧，妈只是心疼孩子。」

 心疼孩子？难道我就不心疼吗？

 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啊，还没来得及感受他的存在，就永远地离开了我......

 那一刻，我应该明白的，这个男人，根本就不爱我。

 我躺在冰冷的床上，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
 离婚！我要离婚！

 这个家，已经值得我留恋的。

 2.

 第二天一早，我还在发着低烧，就被人粗暴地拽醒了。

 睁眼看到周立新站在床边，一脸不耐烦：「几点了还睡，快起来做饭！」

 他脸上带着疲惫却又餍足的神情，显然一夜未归。

 注意到我的目光，他有些心虚地解释：

 「我昨晚怕雅琴想不开，就在她床下打地铺。」

 「我想和你谈谈。」我强忍着恶心说道。

 我打算现在就和他说离婚。

 我实在无法和这样的男人再继续过下去。

 「别又疑神疑鬼的，昨天是你让我去的。」

 他不以为然地打断我。

 「不说这个了，你先去给雅琴做碗红糖鸡蛋汤，她昨晚说想喝。」

 「我有些不舒服，让娘做吧。」我虚弱地说。

 他一下子就不高兴了，二话不说就把我从床上拖了下来。

 初春的寒意透过单薄的衣服渗入骨髓，他却毫不在意地把我拽到厨房。

 「不要乱吃醋，我真是心烦和你解释了，快去给雅琴做，妈的手艺不好吃。」

 「雅琴一个寡妇，想吃口好的，你有什么可拿乔的，别这么不善良。」

 我光脚站在冰冷的地上，看着他趾高气扬的样子，突然觉得可笑。

 上辈子，我就是太善良了，才会被他们这样欺负。

 「周立新，我们离婚！」

 「你说什么？」周立新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。

 他拿着两个鸡蛋软下态度对我说：

 「秀清，我不会离婚的，你放心我的心和人都是你的，我对雅琴只有责任。」

 我依然冷着脸，他见我态度不变，不耐烦道：

 「快煮吧，雅琴该饿了，我去看看她醒没。」

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，完全没注意我越来越苍白的脸。

 厨房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油烟味，我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。

 我低头一看，鲜红的血液顺着我的大腿缓缓流下来，染红了地面。

 我肚子规律地阵痛着。

 我......居然又流产了？

 我疼得想喊他回来。

 婆婆却先进来了，看到灶台上的两个鸡蛋恼了：

 「你个馋嘴的！居然敢偷我鸡蛋吃！」

 说着拿起一旁的大扫帚就往我身上打。

 我本就脱力，趴在地上疼得叫的声音都没了。

 丈夫听到吵闹搀扶南雅琴过来，皱眉对婆婆说：

 「那是我拿的，雅琴昨天累了，我想给她补补。」

 「妈你快别打了，让秀清快点去煮。」

 婆婆面色一僵，但是想到还是外人吃还是有点神色不快地嘟囔：

 「一个还不够，还得两个......」

 我抬头对着门口的周立新虚弱的求救：

 「立新，我肚子痛，送我去卫生院。」

 这时，三人才看到我身下都是血。

 周立新紧张地要过来，手却被南雅琴紧紧拽着：

 「大嫂怕不是来那个了吧。这种事立新哥你去不好吧。」

 南雅琴柔弱的靠在周立新身上，我仿佛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恶意。

 婆婆本来慌乱的情绪也镇定下来，啐了我一口：

 「真不要脸，脏了裤子还不赶紧去换，还闹着去卫生院。」

 我以前痛经得太厉害求过周立新带我去卫生院几次。

 婆婆觉得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花钱，每次都阻止，她觉得我又是在矫情。

 周立新不悦呵斥我：「别闹了快起来，妈也没打你多重。」

 我脸上和身上都是道道血痕，他却觉得没多重。

 我喘着粗气哀求道：「我好像流产了，求你了，我想去医院。」

 周立新的脸色变了变，「你什么时候怀孕的？」

 我张了张嘴，却说不出话来。

 我自己都不知道，可能是上个月那次......

 「装，你就会装！」

 婆婆冷笑一声，「你要是真怀孕了，怎么不早说？」

 「我、我也是刚知道......」我痛得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
 婆婆又要举起扫帚，「你做戏！又在说谎！」

 这时，南雅琴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去：「啊......我也不舒服......」

 周立新立刻慌了神：「雅琴！雅琴你怎么了？」

 「快！快送去卫生院来！」

 婆婆急得直跺脚，「可别有个好歹！」

 周立新二话不说，抱起南雅琴就往外跑。

 我躺在血泊中，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，突然笑了。

 原来在他们眼里，我的命真的不如南雅琴值钱。

 我强撑着爬起来，一步一步往外走。

 3.

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卫生院的。

 只记得路上的一切都变得模糊，只有肚子里的剧痛清晰地提醒我，我的孩子没了。

 却不料我还是倒在了半路，好心人把我送到到医院时我已经失血过多，抢救了一天才醒。

 医生叹气说：「你的地址我叫人去通知了，这都一天了人都没来。」

 我虚弱地对她笑了笑，我早该猜到的。

 肚子饿得直叫，护士看不过眼下楼给我买了一碗白粥。

 在我旁边絮絮叨叨说：

 「都是流产的孕妇，对面那家婆婆和老公都陪在身边，你这连口热粥都喝不上。」

 我望过去，正好看着周立新和婆婆从对面病房走出来。

 周立新吩咐婆婆：「妈，你先回家煮个鸡汤，雅琴刚流产身子虚，不养好的话以后难受。」

 原来他也知道流产后要补身子。

 我第一次流产时，想喝点红糖水他看到了却不高兴。

 「家里就这点钱，你动不动就要吃着要吃那。」

 「这家还过不过了，妈说了流产而已，没必要补什么。」

 「别矫情了，明天和我一起下地。」

 没想到我冷漠的丈夫还有这么疼人的一面。

 我吸了吸鼻子，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，却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。

 夜里我好些了想出院时，周立新阴着脸走进我的病房。

 不顾我正在输液，一把拽着我下床。

 输液针被生拽出来，血溅了我一脸，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
 「要不是你及时给雅琴做红糖鸡蛋，雅琴不会流产，你居然还有脸住院！」

 我被他拽到雅琴的病房，还没缓过劲。

 「给雅琴道歉！快。」

 周立新用脚踢着我，我踉跄了一下，差点摔倒。

 南雅琴斜靠在病床上，一脸虚弱，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得意。

 「不用了，大嫂，虽然你害得孩子掉了，但女人何必为难女人，我不怪你。」

 病房里其他人原本看周立新这么粗暴地对我，想同情我。

 如今都鄙夷地看着我，窃窃私语。

 「啊，她居然害得别人流产。」

 「怎么这么恶毒啊。」

 我看着这两个作呕的狗男女，心底涌起一股寒意。

 我深吸一口气，直接跪了下来，放声大哭。

 「弟妹，我知道你男人死了，你寂寞难耐，你要抢我的男人。」

 「我不怪你，可昨晚你们洞房的时候把弟弟的遗腹子弄掉了，这不能怪我啊。」

 众人瞠目结舌，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
 我继续哭诉：「我被婆婆打得流产，实在没力气起来给你煮红糖鸡蛋啊。」

 「我自己的孩子都没了，求你了就不要再为难我了吧。」

 南雅琴脸色惨白，周立新也愣住了，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
 婆婆更是气得浑身发抖，指着我骂道：

 「你个不要脸的贱人，胡说八道什么！」

 我冷笑着看着婆婆，眼泪还挂在脸上：

 「我胡说八道？那您说说，我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？」

 「你们打我的时候不是挺理直气壮的吗？怎么现在不敢认了？」

 周围的病人和家属都愣住了，目光在我身上的伤痕和周立新他们之间来回打量。

 眼神越发的鄙夷起来。

 「你...你少在这血口喷人！」

 婆婆气得手指都在发抖，「我们家立新对你多好啊，你居然这样诬陷我们！」

 我抹了抹眼泪，哭得更大声了：

 「我说什么了？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？他们昨晚......」

 话还没说完，周立新一巴掌甩到我脸上。

 我头撞到一旁的柜子上，顿时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来。

 他却视若无睹，咬牙切齿地说：

 「你自己痛经非要装流产赖上雅琴。」

 「我告诉你，我弟弟是打击人贩子死的，他是光荣牺牲！」

 「雅琴是他的妻子，我答应过要照顾她的！」

 此话一出，病房里的气氛顿时一变。

 众人看向南雅琴的目光变得和善了许多，开始怀疑起我的人品来。

 我擦了擦额角的血，冷笑道：

 「照顾人需要照顾到床上？怕是你弟弟知道了要气活了。」

 「你敢说你们昨晚没做什么吗？你看看你脖子上的几个印记，敢做不敢当！」

 我已经豁出去了，非要把他们的破事捅个底朝天不可。

 当年我以孤儿的身份下乡当知青的，就是这样，周家一直拿捏我。

 前世我也贪恋家庭一直忍耐，现在我不想忍下去了。

 兔子急了还咬人，何况他周立新根本不想让我活。

 「你不要血口喷人，小心我饶不了你！」

 周立新怒极，举起手又要打我。

 「饶不了谁？谁这么大口气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