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    既如此，我沈晚凝，也不是非嫁你不可。</p>

    撕心裂肺地爱了一个人十年，原来放下，也只需一瞬间。</p>

    她转身离去，鲜血一路滴落，在回廊上开出一朵朵凄艳的花。</p>

    沿途宫人惊恐退避，她却浑然不觉，径直往皇帝寝宫走去。</p>

    “沈姑娘？”守门太监见她浑身是血，大惊失色，“您怎么了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臣女沈晚凝，求见皇上，事关两国邦交，请公公速速通传！”</p>

    片刻后，殿门开启。</p>

    御书房内，皇帝看着跪在殿中的女子，眉头紧锁：“晚凝，你这是……”</p>

    沈晚凝重重叩首：“听闻北狄求娶天家贵女，臣女自愿请命，远嫁北狄和亲，换边境永世安宁！”</p>

    皇帝手中的朱笔一顿，墨汁在奏折上洇开一片。</p>

    他抬头看向跪在殿中的女子，眉头紧锁：“晚凝，你是不是听说了均濯要纳姜璟柔为侧妃之事？你放心，朕的旨意还未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陛下。”沈晚凝打断了他，唇角挂着惨淡的笑，“臣女不想嫁太子殿下了。”</p>

    她重重叩首，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：“臣女愿去和亲，换两国安宁！”</p>

    皇帝沉默良久，终是长叹一声：“你当真想好了？北狄山高地远，你若一去，便再无回京之日。”</p>

    “臣女想好了，望陛下成全。”</p>

    皇帝长叹一声，终是提笔在圣旨上盖下玉玺：“既如此，朕会为你备好最好的嫁妆，一月后，送你风光和亲。”</p>

    回到东宫时，沈晚凝已经疼得眼前发黑。</p>

    她刚躺下，殿门便被推开。</p>

    “凝凝？你醒了？”</p>

    贺均濯的声音在殿内响起，沈晚凝转头，看见他站在烛光里，玄色锦袍上还沾着夜露。</p>

    见她捂着心口，他神色微变，解释道：“昨夜有刺客潜入东宫，是孤没护好你，才害你中了一刀。”</p>

    沈晚凝险些笑出声来。</p>

    刺客？好一个刺客。</p>

    他伸手想碰她的伤口，又怕弄疼她似的缩回：“还疼吗？”</p>

    沈晚凝平静摇头：“不疼，比不得流放路上替殿下挡的那一剑。”</p>

    贺均濯的手僵在半空。</p>

    那年在荒山野岭，她为他挡下匪徒一剑，差点没了半条命。</p>

    沉默在殿内蔓延。许久，他才低声道：“凝凝，孤已请旨，一月后迎你入东宫为太子妃。”</p>

    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：“同时，迎姜璟柔为侧妃。”</p>

    沈晚凝垂眸。</p>

    一月后，她已在去北狄的路上。</p>

    “娶她为侧妃，也是报复吗？”她轻声问。</p>

    贺均濯神色微滞，半晌才握住她的手：“自然，只有这样，才能时刻将她困在身边，慢慢折磨。”</p>

    沈晚凝抬眸看着眼前俊美的面容。</p>

    多可笑啊，他演得这样认真，她却再也不想配合了。</p>

    “殿下想怎样便怎样吧。”她语气平静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