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“叮！检测到公子扶苏对宿主怀有强烈怨念，激活随机任务：教训嬴政之子。”</p>扶苏的话音刚落，赵高的脑海中立即响起系统的提示。</p>
教训嬴政之子！</p>
这个系统，的确不太可靠。</p>
尽管如此，赵高对这项任务并不抵触。</p>
他原本认为，自己和扶苏没有任何恩怨，毕竟此前，自己和扶苏从未有过交集。</p>
但系统指出扶苏对自己怨念深重，这说明系统所言非虚。</p>
怨念的来源很明显，定然是那易小川。</p>
面对始皇帝，赵高可能有所忌惮，但区区扶苏，他可根本没放在眼里。</p>
“父皇，当年内官乱政，嫪毐试图篡位，如果不是父皇英明决策，后果不堪设想。”</p>
“现在我们正在讨论国家大事，赵高虽未发言，但行为与参与政事有何区别？”</p>
扶苏不让赵高有任何辩解的余地，直接向始皇帝表达了他的立场。</p>
“陛下，内官绝不能插手宫外的事务。”</p>
“赵高倚仗您的宠信，身居中车府令一职，却狂妄自大，公然以摇头动作干预军国要事。”</p>
“微臣认为，必须处死他以儆效尤。”</p>
紧接着，蒙恬这样说道。</p>
李斯看着扶苏和蒙恬，显得有些意外，但很快他就把目光移开。</p>
李斯的眼神平静，好像事情与自己无关。</p>
始皇帝注视着扶苏和蒙恬，微微皱眉，似乎在深思熟虑。</p>
而赵高仍然保持着冷静，没有任何慌乱的表现。</p>
赵高听到扶苏和蒙恬的话，只是轻笑一声。</p>
他赵高岂能让别人轻易夺去性命。</p>
无论是扶苏还是蒙恬。</p>
如果不是你们主动挑事，我或许会放过你们。</p>
但现在你们既然挑起了争端，就走着瞧吧，总有一天，我会让你们后悔不已。</p>
赵高之所以十分自信，是因为他有确凿的根据。</p>
赵高稳步走下台阶，向皇帝鞠躬说：“陛下，臣确实摇头了，对于公子和蒙将军的话，臣确实持有异议。”</p>
赵高的话一说完，扶苏和蒙恬都显得有些惊讶。</p>
就在前一晚，易小川与赵高分别后，直接去了公子扶苏的府邸。</p>
易小川是聚贤堂的成员，深得扶苏的器重。</p>
加上扶苏对内官没有好感，所以在扶苏眼中，赵高就是秦朝的祸害。</p>
蒙恬作为扶苏的导师，对扶苏的了解非常透彻。</p>
他们原本以为赵高会害怕地请求皇帝的宽恕，但出乎意料的是，赵高不仅没有求饶，反而坦白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。</p>
连旁边的李斯，这时也将目光转向赵高，却见赵高显得异常镇定。</p>
于是乎，李斯的目光中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。</p>
“父皇，既然如此，不必多说，私下议论国政者，当斩首。”</p>
扶苏转身，直面始皇帝，声音铿锵有力地开口。</p>
始皇帝坐在宝座上，目光从扶苏身上转向赵高。</p>
作为一统六国的皇帝，他的见识自然独到。</p>
无人不珍惜生命。</p>
即便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，赵高依旧保持冷静，坦白自己的错误。</p>
这种勇气，使始皇帝想起了赵国的一位人物。</p>
就是那件事之后，那个作为赵国人迅速崛起，最终成为赵国宰相。</p>
始皇帝直觉赵高接下来所说，才是重点。</p>
于是乎，始皇帝心中确实好奇，这个一向谨慎的赵高，为何在直面秦国权贵时，如此自信。</p>
“赵高，这次，你若提不出让朕信服的理由，就不必活着了。”</p>
始皇帝目光锐利地盯着赵高，语气坚决地说。</p>
扶苏在下面本想发言，但蒙恬及时拉了拉扶苏的衣角，示意他闭嘴。</p>
随后，蒙恬默默离开。</p>
“皇上英明，皇上圣明。”</p>
赵高行礼时，拍了一记马屁，尽管这种拍马行为不总是有效，但从未带来负面影响。</p>
“我国现有两千万子民，敢问公子，你知道他们现在生活得如何吗？”</p>
赵高直接询问扶苏。</p>
扶苏略显惊讶，看了看始皇帝，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，便直截了当地回答：“现在国家统一，除边境外，各地无战事，我大秦国子民生活稳定，富足。”</p>
“不对。”</p>
面对扶苏的自信，赵高直接说：“我是邯郸人，邯郸的民众生活水平，跟大一统前相比，只稍微好一点。”</p>
“我没去过很多地方，但可以肯定，其他地方的情况也差不多，有的甚至更糟。”</p>
扶苏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。</p>
“不，你在胡说。”</p>
“咸阳的百姓生活富足，我离开过咸阳，游历过其他郡县，看到的都是安居乐业的景象。”</p>
扶苏指着赵高，大声斥责。</p>
“咸阳汇聚了大秦大部分富商，所以看起来歌舞升平。”</p>
“至于其他郡县，公子，你是秘密去的吗？”</p>
赵高轻笑一声，回答。</p>
“当然不是。”</p>
提到这点，扶苏突然想起什么，脸色立刻阴沉下来。</p>
结论已经很明显了。</p>
地方官员始终在欺骗他，他们既不愿意也不敢展示真实情况，只为留下好印象以图升迁。</p>
“左相在指挥作战上不及蒙将军，但在处理政务方面，绝对比蒙将军强。”</p>
赵高的目光从扶苏身上移开，转向了蒙恬。</p>
听到赵高的话，蒙恬眉头一扬，直接回答：“政务处理，我的确不如赵高。”</p>
“那么，问题来了，蒙将军能想到的直道修建方法，左相肯定也能想到。”</p>
赵高语气平缓地说。</p>
“我推测，左相大人并非没想到，而是考虑得更深远，所以，他选择阻止将军此时修建直道。”</p>
李斯在赵高的话音刚落，目光立刻变得锐利。</p>
蒙恬和扶苏都看到了这一幕，他们内心的波动立刻增强。</p>
始皇帝此刻身体微微前倾，目光锐利地盯着赵高，眼中闪着异常的光芒。</p>
这位伟大的帝王没有打断赵高，他只是沉默地等待赵高接下来的话。</p>
赵高的余光不经意间掠过始皇帝。</p>
他的质问看似是对扶苏和蒙恬，实际上是在向始皇帝传达信息。</p>
始皇帝确实取得了许多辉煌成就，但这些成就也让他失去了清晰的判断。</p>
到目前为止，秦始皇已经四次巡视东方，但他所见的只是臣子们精心布置的假象。</p>
现在，强大的秦朝已经出现了崩溃的迹象。</p>
必须立刻阻止这场崩溃。</p>
这一世，他穿越时空成为赵高，因此，赵高和大秦的悲剧绝对不能再次发生。</p>
他要确保赵高的名字，与大秦的黑穗旗一同，闻名世界。</p>
易小川总说不能改变历史，不过这种说法可以直接无视。</p>
从始皇帝的表情判断，他虽未明确支持，但也没有反对。</p>
对赵高而言，这已足够说明问题。</p>
自己已经抛出了敲门砖，现在是关键的时刻。</p>
如果连入门的机会都没有，赵高则不会再尝试去改变始皇帝的想法。</p>
“最近，公子在咸阳城开设了聚贤堂，请问，谁有资格加入聚贤堂？”</p>
赵高再次决定从公子扶苏入手。</p>
这是系统首次为赵高布置任务，这个任务必须完成，也必须完成的漂漂亮亮的。</p>
至于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，是否会给扶苏造成心理伤害，对他赵高来说无关紧要。</p>
“聚贤堂广纳天下英才，不论出身，只要有真才实学，就能加入。”</p>
提到聚贤堂，扶苏立刻变得精神抖擞。</p>
“确实不分出身，但据我所知，加入聚贤堂的，大部分都是前六国贵族。”</p>
赵高语气深沉地说。</p>
虽然这只是他的推断，但大致八九不离十。</p>
在这个时代，普通百姓能吃饱饭已属幸运，他们每天忙碌只是为了生活，哪有闲暇学习治国理政的大道理。</p>
“现在的情况确实是这样。”</p>
扶苏稍作思考后，这样答复。</p>
“公子，这些所谓的贤才作为六国贵族，定然很多人对大秦心怀不满。”</p>
赵高直言不讳地说。</p>
“这一点，我非常清楚。”</p>
扶苏提到此事时，突然停顿，似乎回忆起了什么。</p>
扶苏转身，目光严肃地看向始皇帝，坚决地说：“父皇，这些人都有才华。”</p>
“儿臣会尽全力，让他们为大秦出力。”</p>
始皇帝依然面无表情，仅轻轻点头，然后再次看向扶苏。</p>
“公子，六国灭亡后，最恨我们的是六国贵族，而那些为了生存奋斗的百姓，即使不满，也不会太强烈。”</p>
赵高语气突变。</p>
“公子既然清楚大秦必须平息六国贵族的不满，为何还要让百姓生怨？贵族人数少，但百姓众多！”</p>
“修建直道，至少需要数十万劳工和苦力。”</p>
“这些劳工苦力的背后，是无数依赖他们生存的家庭。”</p>
“我确信，一旦工程启动，百万民众将因此对大秦心生怨恨。”</p>
“民怨若山，一旦爆发，大秦江山社稷将受到巨大冲击。”</p>
赵高的语气到最后变得异常激烈。</p>
其他人未察觉，赵高已悄无声息地靠近扶苏，相距仅一米。</p>
扶苏脸色苍白，无法直视赵高的目光，只能不自主地转过头。</p>
蒙恬眉头紧锁。</p>
这位大秦将领，不愿且不敢想象那日的来临。</p>
李斯同样震惊地看着赵高。</p>
一声巨响突然响起，始皇帝的手重重地拍在黑色桌面上。</p>
他的脸色此刻深沉如海。</p>
始皇帝紧盯着赵高，无人知晓这位始皇帝此刻心中所想。</p>
李斯、扶苏和蒙恬从各自的情绪中反应过来，显然是被这始皇帝拍桌子的声音惊动了。</p>
扶苏突然意识到，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被赵高的目光所压制，一股怒火在心中燃起。</p>
在大秦，除了面对父皇外，这是他首次遭遇这样的情况。</p>
“赵高，你在胡言乱语！休要妖言惑众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