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沈羡辞看着布置温馨的房子,越发嫉妒陈鹤野。</p>裤袋里的手机振动,沈羡辞皱眉看着发小的消息。</p>
沈羡辞,你去哪了?上班都没见你那么积极!把老子扔在酒窖不管了!</p>
有事</p>
谢怀璟:啧!不对劲,怎么感觉你怪怪的,不会是发春了吧!</p>
沈羡辞手指微顿。</p>
真被我说中了?谁呀!霍家的千金?当初咱们还是同班呢。</p>
卧室突然响起摔砸声响,沈羡辞心里一紧。</p>
不聊了,有要紧事</p>
谢怀璟:沈羡辞,不要脸的家伙,老子丢下女朋友陪你,你放老子鸽子!诅咒你永远找不到老婆!</p>
沈羡辞唇角微扯,想回已经找到了。转念一想没打字,收起手机,急匆匆赶到卧室。</p>
瞧见了满地的碎片和拉出的行李箱,她好端端站着。悬起的心收回,心情骤然放松。</p>
一个念头猝不及防浮在脑中。</p>
球球急匆匆跑过来,贴着阮嘉宁的小腿,“汪汪”。</p>
阮嘉宁弯腰摸摸球球的脑袋,杏眸温柔,“见笑了,没拿稳照片,摔碎了。”</p>
“房间狼藉睡不了,不如到外面住一晚。”</p>
沈羡辞不语,接过阮嘉宁手中的行李箱。</p>
阮嘉宁没拒绝。</p>
离开前,阮嘉宁打量房子的每一处。</p>
房子是老破小,只有六十平。远远不及剧情描述,陈鹤野送给林静秋的大平层。</p>
在阮嘉宁心里,它已经是家。</p>
今晚,这个假象被撕碎。</p>
一切只是阮嘉宁以为。</p>
陈鹤野没放在心上。</p>
阮嘉宁合上房门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</p>
“去我家?”</p>
阮嘉宁脚步微滞。</p>
系统:“嘿嘿嘿!宿主,某人真是迫不及待!心思昭然!”</p>
“我订好了酒店。”</p>
沈羡辞:“哪个酒店?”</p>
“骏成酒店。”</p>
阮嘉宁靠在车窗上,默默注视窗外的车水马龙。</p>
沈羡辞接通几个工作电话,放下手机,看到女人抱着胳膊,安然闭上眼睛。</p>
沈羡辞不由多看了一会。</p>
平心而论,阮嘉宁是个大美人,让人见之难忘。</p>
若说美色,这些年他接触到不少风采各异的女人。</p>
清冷如仙的、妩媚如妖的、灵动似怪的。</p>
唯有她,让他方寸大乱。</p>
到达酒店,阮嘉宁还没醒过来。</p>
沈羡辞喊了几声,没动静,轻拍她的肩膀。</p>
女人慢悠悠睁开眼皮,睡眼惺忪,嗓音柔软。</p>
“阿野,你回来了。”</p>
阮嘉宁说完这句话,感觉身侧的温度降了几度。</p>
系统简直没眼看,宿主挺恋爱脑的,狗男主都那样虐她,她还念着。</p>
意识渐渐回笼,阮嘉宁发现自己坐在车上,隔壁是沈羡辞。</p>
她抿唇,后知后觉说错话了。</p>
人非草木,七年的感情,没那么容易放下。</p>
陈鹤野浸透她生命的方方面面,成为她的习惯。</p>
阮嘉宁对沈羡辞道谢。</p>
沈羡辞:“嗯。”</p>
车内的气氛实在压抑,她急切推门要下车。</p>
沈羡辞跟着下车,打开后备箱取出行李箱。</p>
“我自己拿。”阮嘉宁想要接过。</p>
沈羡辞不松手,“我送你上去。”</p>
球球跟在阮嘉宁身侧,乖乖的不乱叫。</p>
酒店前台登记后,阮嘉宁有种错觉,仿佛他们在开房。</p>
沈羡辞帮忙将行李箱送到房间,准备离开。</p>
阮嘉宁不是没心肝的,仰头低声问:“坐坐?”</p>
沈羡辞放下握住门把的手,沉静的眼眸稍亮。</p>
阮嘉宁从吧台拿了瓶纯净水递给他,转而打开一瓶龙舌兰。喝了两口,身后响起脚步声。</p>
沈羡辞在她身旁坐下,语气清冽:“我记得大学的时候你最讨厌酒味。”</p>
“人都是会变的,一醉解千愁。”</p>
沈羡辞的唇角抿起,眼底有几分担忧。骨节分明的右手拿起酒瓶,倒了一杯酒,端杯与她相碰。</p>
“陪你。”</p>
阮嘉宁忽然笑出声。</p>
她的长相是明艳动人挂的,不做表情的时候,颇有些高冷美人的感觉。偏偏笑的时候,唇角有两个梨涡。</p>
沈羡辞看到那两个浅浅的梨涡,不由勾唇。</p>
阮嘉宁的手机忽然响了。</p>
林静秋发来一段视频。</p>
这是林静秋第一次联系她,和原剧情一样。</p>
陈总唱歌真好听,这样重要的日子,他抛下你,却陪在我身边</p>
阮嘉宁,你出局了!</p>
识相点,应该主动离开陈总,别自取其辱</p>
视频里醉醺醺的陈鹤野牵着林静秋,拿起话筒合唱情歌。</p>
“你知道,</p>
我真的爱你,</p>
没人能比拟。</p>
眼神没肯定,</p>
总是在关键时刻清楚洞悉。”</p>
唱完之后,他宽大的手掌箍住林静秋的细腰,咬住她的唇,极尽缠绵。</p>
林静秋瘫软在陈鹤野怀里,他哈哈笑了几声。</p>
“林静秋,你真给劲。”</p>
……</p>
“他不值得你落泪。”</p>
沈羡辞的声音将阮嘉宁从灰暗中拉出来,她睁着泪眼,怔怔看着递来的手帕。</p>
上面绣着一枝格桑花。</p>
阮嘉宁接过手帕,擦去眼泪,“让你见笑了,其实我不爱哭的。”</p>
沈羡辞未置一词,却攥紧手中的酒杯。</p>
阮嘉宁疑惑问:“男人是不是都喜新厌旧,外面的屎都想尝尝。”</p>
沈羡辞:“心理学研究表明,变心是本能,忠诚是选择。”</p>
阮嘉宁撩起耳边的碎发,轻笑,“那你呢?沈羡辞,你喜欢我什么?你说喜欢,我一点都看不出。”</p>
“我不愿意和冰块在一起。”</p>
沈羡辞猛然抬起头,金框眼镜在灯下散光,深邃的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欢喜。</p>
想忽视都难。</p>
阮嘉宁的脑袋有些晕,从高脚凳下去时,差点摔跤。</p>
沈羡辞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,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和耳畔。</p>
阮嘉宁抬头,唇瓣擦过他的喉结。</p>
沈羡辞的喉结上下微动,眼尾晕出一片绯色。</p>
“阮嘉宁,我喜欢你。我之前一直认为,爱意不需要说,时间自会证明。可你却和他在一起了。”</p>
“这七年来,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。为什么当初晚了一步。”</p>
“这一次,我不想后退,求你……给我一个机会。”</p>
沈羡辞一点点试探性靠近,鼻梁离女人的鼻尖只有一指。</p>
他在赌。</p>
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。</p>
稍有不慎,便会重伤。</p>
最后一步,他犹豫了。</p>
两人对视,一条看不见的丝线拉着双方。</p>
阮嘉宁说不出什么感觉,一种隐秘的快感在心脏划过。</p>
背着对象和别人暧昧就是这种感觉吗?</p>
怨不得陈鹤野沉溺其中。</p>
真的很刺激。</p>
她仰头将距离填平,两人之间再无间隙。</p>
气氛瞬间暧昧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