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    姜禾瘫倒在地，看着高高在上的父子俩护着霓裳，忽然笑了。</p>

    原来痛到极致，是真的会笑出声的。</p>

    祁墨皱眉：“你笑什么？”</p>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 姜禾疼得声音发抖，“只是想说……你放心，没有下次了。”</p>

    还有半个月，她就会彻彻底底离开他。</p>

    让他，永远都找不到她！</p>

    祁墨眉目冷淡，只以为姜禾已认罪。</p>

    “你知错就改，不敢再犯便好。”</p>

    他抱着霓裳离开时，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。</p>

    她躺在血泊里，听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，心如一片死灰。</p>

    养伤的这几日，仙侍们的闲言碎语不断飘进耳朵。</p>

    “太子殿下昨日亲自为霓裳天妃梳发呢，那温柔劲儿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小殿下更夸张，听说连夜去昆仑山摘雪莲，就为给天妃熬汤，比对亲娘亲还好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哎，若不是当年天帝荒唐，看上亲儿子的心上人，非要强娶霓裳仙子为天妃，太子殿下那么爱霓裳天妃，如今我们的太子妃，怎会是这么个凡人？”</p>

    “听闻天帝如今重病，药石无灵，缠绵病榻，不久便要陨身，想必很快，霓裳天妃和太子殿下便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了。”</p>

    姜禾面无表情地听着，把祁墨这些年送她的宝物一件件扔出窗外。</p>

    千年灵芝、万年雪参，对旁人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灵药，她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。</p>

    “太子妃！” 仙侍惊慌地拦住她，“这些可都是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垃圾罢了。” 她轻声道，“留着碍眼。”</p>

    夜里，祁墨带着祁澈突然造访。</p>

    三百年不见，当年那个黏着她要娘亲抱抱的奶团子，如今早已一点点长大，眉眼像极了祁墨，只是看她的眼神冷得刺骨。</p>

    “阿禾。” 祁墨开门见山，“霓裳魂魄不稳，需要你那枚九转还魂丹。”</p>

    她怔了怔。</p>

    那枚丹药是他三百年前送她的生辰礼，天上地下仅此一枚。</p>

    当时他将丹药嵌入玉坠中，亲手为她戴上，说：“阿禾，这是保命的东西，永远别摘下来。”</p>

    现在他要拿回去给霓裳。</p>

    “我之后会弥补你。” 祁墨补充道，似乎预料到她会拒绝。</p>

    弥补？拿什么弥补？再关她三百年？还是再挑断她一次手筋？</p>

    她自嘲一笑，平静地取出丹药递过去：“拿去吧。”</p>

    祁墨明显愣住了，他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痛快。</p>

    祁澈一把抢过丹药，冷哼道：“算你识相！”</p>

    说完便拉着祁墨就走，“父君快走，霓裳姑姑等急了！”</p>

    他们转身离去时，姜禾忽然开口：“祁墨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