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    “不重要。” 他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“我只警告你最后一次，不准再伤害霓裳。”</p>

    “这是我的底线。”</p>

    他说完，转身离去，连一片衣角都不曾为她停留。</p>

    几日后，她的伤勉强愈合。</p>

    既然决定离开，她便想在天帝殒身之前，求一道和离的圣旨。</p>

    她要干干净净地走，断得彻彻底底。</p>

    天帝寝宫外静悄悄的，连个守卫都没有。</p>

    姜禾刚绕过屏风，就看见霓裳站在天帝榻前，手中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。</p>

    “老东西，” 霓裳的声音阴冷得可怕，“若不是你当日强取豪夺，我和祁墨怎么会分开？今日这般，都是你的报应！”</p>

    姜禾倒吸一口冷气，眼睁睁看着霓裳一刀刺入天帝心口，惊得不小心踹倒了一旁的物件。</p>

    “谁？！”</p>

    霓裳猛地回头，看到姜禾的瞬间脸色大变。</p>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感应到天帝危机的众神闯了进来：“有刺客！”</p>

    霓裳眼疾手快，一把将染血的匕首塞进姜禾手中：“是她！她要谋害天帝！”</p>

    “不是我！” 姜禾慌忙扔掉匕首，“是霓裳！她刚才——”</p>

    “荒谬！” 一位上神厉声打断，“霓裳天妃与天帝恩爱百年，怎会行刺？倒是你，一个凡人出身的太子妃，早有谋逆之心！”</p>

    众神七嘴八舌地指责，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。</p>

    姜禾突然想起什么，指着殿角的留影石：“那里有记录！一看便知！”</p>

    祁墨闻讯赶来，众神连忙让他查看留影石。</p>

    只因留影石，唯有天帝和太子方能查看。</p>

    祁墨站在人群最前方，取过留影石，而后抬手一挥，在四周落了一道结界。</p>

    留影石的画面浮现在半空——</p>

    片刻后，祁墨拂袖，在众人询问凶手究竟是何人时，</p>

    他沉默片刻，缓缓抬眸看向——</p>

    姜禾。</p>

    “是她。”</p>

    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，激得姜禾踉跄后退。</p>

    留影石不会造假，他不可能不知道，真正行凶之人，是霓裳。</p>

    可为了护住霓裳，他竟将所有罪责推到了她身上。</p>

    那一刻，她忽然笑了，笑着笑着，落下泪来。</p>

    姜禾，这便是你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啊。</p>

    伤你如此，刺骨锥心。</p>

    最后，姜禾被判承受九百九十九道天雷。</p>

    她被捆在灭神台的刑柱上，第一道天雷劈下时，她疼得眼前发黑，却咬紧牙关不吭一声。</p>

    “知不知错？” 刑神冷声问。</p>

    姜禾抬头，在人群中看到了祁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