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    马车一路驶出了宫门，再出城门，行至中途，我见到了胡辛渊。</p>

    很快我发现自己被画骗了。</p>

    他穿着画像里的温润白衣，性格却和温润无关。</p>

    那天夜里我们没赶上进城，在郊外扎营生火。</p>

    他突然开口：“别动，你旁边有条蛇。”</p>

    一时间，我梗着脖子，连眼睛都不敢眨。</p>

    紧接着听见了他的爆笑声。</p>

    “你忘了我刚撒了一圈雄黄。”</p>

    笑声在对上我无波无澜的眼睛时戛然而止。</p>

    “你不想打我吗？”</p>

    我疑惑：“为什么要打你？”</p>

    “我骗你，你不生气吗？”</p>

    “一点点。”</p>

    他摇头说：“不对，我骗你，我捉弄你，你该生气才对。”</p>

    我震惊于他的敏锐。</p>

    可我的心确实无波无澜。</p>

    他点了点自己的胸口：“你这里应该生病了。”</p>

    我摸了摸跳动的心脏，反驳：“没有，它跳得很用力。”</p>

    他将腰间的香囊解下给我：“助眠用的，我可不希望你因为失眠而猝死在半路上。”</p>

    我闻到香囊散发的草药味，浑身一松，心跳也随之舒缓。</p>

    听说他的母亲出身杏林世家。</p>

    我笑着道谢，“给你添麻烦了，是我晚上打扰到你了吗？”</p>

    他答非所问：“不想笑就别笑，看得我眼睛疼。”</p>

    我收了笑，面无表情道：“好。”</p>

    他又瞪了我一眼，我不明所以。</p>

    只听他大声嘟囔：“说不笑就不笑，怎么这么听话。”</p>

    我描绘着香囊上的纹路，嘴角勾起，笑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儿。</p>

    抬头对上他呆愣的脸，他说：“你这样笑就很犯规了。”</p>

    他嘴里偶尔会冒出这种新奇的话，我歪头表示不解：“犯了什么规？”</p>

    他解释说：“夸你笑得好看。”</p>

    我抿唇，“谢谢你的夸赞，虽然你学识不好，但我不嫌你。”</p>

    他一瞬间张牙舞爪，“哪里不好！这是我家乡的方言。”</p>

    他清了清嗓子，开口：“关关雎鸠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桃之夭夭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南有乔木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