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最先跑出去的男生一边按电梯，一边回头冲呆坐在沙发上的沈非晚喊。</p>

沈非晚像是如梦初醒，眼神迷茫不知所措的站起来。</p>

「沈非晚，你不是吧？今天也要和远哥较劲儿？你俩 365 天天天斗，不烦啊！」</p>

沈非晚脸色唰的一白，脚步凌乱匆促来到门边。</p>

路过周斯远时，她突然无声张了张嘴。</p>

周斯远愣了愣，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要抬起，终是垂了下去。</p>

我就站在周斯远身后，虽然没听见沈非晚说得什么，却看见了嘴型。</p>

「不烦，永远不烦」的嘴型。</p>

随着关门声响起，</p>

屋里就剩了我和周斯远。</p>

我想起周斯远兄弟打趣的二人世界、晚上好好表现……红透了脸。</p>

周斯远大学追了我四年，直到毕业前确认我们都留在本省，我才松了口。</p>

恋爱一年，周斯远对我极尽宠爱。</p>

我曾问过周斯远，喜欢我什么呢？</p>

他歪着头思索片刻，「不尖锐、不攀比、不冰冷、不打击我，像个小太阳，温暖平和。」</p>

周斯远的答案，与其再说喜欢什么，更像是再说不喜欢什么。</p>

尖锐、攀比、冰冷、打击。</p>

这些词与他的死对头沈非晚及其适配。</p>

周斯远说过，沈非晚像北极的石头，又冷又硬，冰寒暴躁。</p>

彼时，我天真得以为，他找与沈非晚完全不同的女孩，是因为太讨厌她。</p>

「雾雾，先别收拾了，过来吃饭。」</p>

满满一大桌子，都是我爱吃的菜，周斯远还叫了跑腿送来蛋糕与红酒。</p>

餐桌一角，是他提前点燃的香熏，一圈圈弥漫出淡淡丁香。</p>

我被眼前触手可及的幸福砸晕，</p>

连咀嚼都压不下扬起的唇角。</p>

「汪汪汪……汪汪汪……」</p>

旺财在笼子里冲我们嚎叫。</p>

我和周斯远对视一眼，同时笑出了声。</p>

「雾雾，你先吃，我去给旺财【封口】，它最好吃饱了就睡，晚上别打扰我们……」</p>

周斯远冲我眨眨，表面云淡风轻，其实耳根都红了。</p>

我更是，热气腾腾而上。</p>

周斯远去阳台喂狗时，他手机在桌上响了两声。</p>

我拿起来刚想叫周斯远，猝不及防看见了屏幕上的信息。</p>

沈非晚：不许你在她身上好好表现！</p>

我手指颤抖的输入我生日，解开锁。</p>

满屏聊天记录应接不暇。</p>

沈非晚：比了这么多年，比得我比了解自己都了解你，你呢，也一样吗？</p>

周斯远：说实话，我也一样。（捂脸笑哭）</p>

沈非晚：我们这么了解彼此，不做恋人可惜了。</p>

周斯远：你喝酒了？！</p>

沈非晚：我倒希望我醉了。但其实我无比清醒，你找许雾，还不是因为我？她对你而言只是一盘解腻的配菜，我的配菜。</p>

周斯远：……明天我就要和许雾搬进新房了。</p>

沈非晚：我知道，可我不想留遗憾。</p>

周斯远：……太晚了，如果你能早点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