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
膏药猴。</p>

顾名思义，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活物，撕都撕不开。</p>

不然，就会在地上疯狂扭叫，仿若疯狗，不死不休。</p>

也因此，我从出生起就没能喝到一口母乳。</p>

因为我哥子归也要喝。</p>

我妈怜惜它年幼没妈，亲自当它妈。</p>

还说它是我哥。</p>

睡觉时，我妈方圆一米的位子都是我哥的。</p>

我本来也能有殊荣睡在我妈旁边的。</p>

睡了两晚，我饿得哭了八回，下意识哭闹找我妈要吃奶。</p>

结果，身上被我哥挠得面目全非。</p>

我爸早就跟我妈分房睡了。</p>

但晚上听到我撕心裂肺地哭，他睡不好，也爆发了。</p>

他把我哥从我妈身上撕开，往地上丢。</p>

「李如芬，你闹够了没有？！</p>

「到底谁是你的亲生骨肉，你没数吗？</p>

「能不能负点责，管好思归，别让她三更半夜哭天号地？</p>

「我为了这个家，天天上班已经很累了，晚上想清静一点！」</p>

我在床上哭号，我哥在地上尖叫。</p>

我妈抬起我爸的电脑就是一顿砸。</p>

她披头散发，面目狰狞。</p>

指着我爸大声道：</p>

「王明川，要不是你把我的儿子害死了，哪儿还有子归和这个赔钱货的事？</p>

「你们王家，一边要我生生生，一边又什么都不管！</p>

「哦，生个儿子你还带一带，生个女儿就全是我的事了是吧？</p>

「别什么事都扯到子归头上，它只是个猴子，它能懂什么？</p>

「要不是王思归非要往我身上靠，子归能抓她吗？」</p>

我爸听见她翻旧账，顿住了，急得抱头。</p>

一时分不清，谁是畜生谁是人。</p>

从此，我只能睡摇篮，喝奶粉。</p>